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金年会家具定制有限公司_爆改村屋开西餐厅的德国厨师找到松弛感了吗?草根老外的N种沪漂人生①_金年会家具定制有限公司

爆改村屋开西餐厅的德国厨师找到松弛感了吗?草根老外的N种沪漂人生①

时间:2024-08-18 13:54:44 作者:小编 阅读:

  他们不是世界500强公司外派到上海担任高管的人士,他们是一些出于各种原因被吸引,自发来到这座城市的普通老外。他们也许是你在延庆路上的菜场里看到的那个戴黑框眼镜、总是一脸沉思表情的美国人;也许是你去郊区骑行,从村里某家餐厅钻出来问你“吃过了吗”的德国老板……

  他们来自不同国家和地区,除了日常不会穿着西装革履出入于高级写字楼,他们并没有太多相似之处。但总有一种小众的乐趣、一份特别的迷恋或是一个尚未实现的野心让他们留在这里,年复一年怀着忐忑的心情来到出入境管理局,申请下一年的居留许可。

  41岁的德国厨师麦客(Maik Juengst)从市区搬到青浦区练塘镇东厍村不久,他的身上已经被贴了一张自己急于扯掉的标签:一个逃离了城市喧嚣,在农村获得松弛感的快乐老外。

  在过去4个多月中,他和施工团队爆改了一栋年久失修的两层村屋,将其打造成一家以披萨为特色的西餐厅。6月营业至今,这家寓意美好的名为“乐208”的餐厅在大众点评上已经积累了4.6的评分。从市区驱车一个多小时去用餐的人写下评论,表示自己在这里重获内心的平静。

  但这个德国人自己却被焦虑充塞,问题比他想得多,总有新问题出现。房屋的修缮似乎是一项没有止境的工作,他无法专心做一名厨师应该做的事情。营业之余,他不是在满世界找工人就是在监工的过程中,餐厅赚的钱很快就投入到修缮中,他觉得自己仿佛被撕裂了。

  我们在一个暴风雨过后的下午来到麦客的餐厅,见他正弯腰从门前拾起几根大风刮来的树枝。他把它们攒起来,用于生火做饭。这既彰显了一种态度,也是出于经济实用的考虑。

  暂时告别熟悉的city walk,他带领我们来一场village walk(乡村漫步)。这段路程不长,但可以经过明朝的瑞龙桥,元朝的庄严寺和北宋的金山坟遗址。

  当生活在城市压力中的人们来到麦客的餐厅寻求心灵慰藉的时候,他的选择则是去10分钟步行路程外的庄严寺。他经常去拜谒寺里的财神像,虽然觉得财神从未倾听自己的诉求。无所谓,他说,反正自己也可以像那些香客一样来净化一遍自己的灵魂。

  “我只要决定关门大吉,第二天就会立刻获得内心的平静。”走出庄严寺时他承认,自己如今身在乡村,但精神上无疑还是属于都市一族。因此他总是处于矛盾中,时而自怨自艾,时而又充满希望和干劲,但总能在某个点上达成一种和解。

  一辆卖西瓜的卡车和我们擦肩而过,车上的喇叭一遍遍放着“买西瓜,包熟包甜”。“这篇报道的标题我帮你们想好了,”他赌气似地说,“就叫《别做,做了一辈子后悔!》”。

  在接受新闻晨报·周到采访的第二天,麦客在社交平台上发布通知,餐厅将休整一周:“在收到大量反馈后,我们将对餐厅进行一些建设和改进,下周见。”在文字的后面,跟了4个笑脸符号。

  在“十四五”规划中,华为全球最大的研发中心、高铁练塘站和乐高乐园(地处金山区枫泾镇,毗邻练塘镇)这些重大项目都和练塘这个以出产茭白闻名的小镇福祉息息相关。

  “一个地方要发展,就需要更多的人。”麦客说,“人们来了,要有可以满足他们餐饮娱乐需求的配套设施。”

  是朋友的朋友向他描绘了这幅属于青浦未来的美好蓝图,那个朋友所在的一家文化旅游公司,负责了东厍村的改建工程,据说这次改建也是青浦区乡村振兴整村运营的示范项目。“他们告诉我,政府正在鼓励年轻人到农村生活。”麦客说,“我觉得这个想法很好。”

  一个老外在中国呆久了,总会认识一些消息灵通的朋友。他在深圳和上海总共呆了约10年,之前在闵行区经营着一家成立于深圳的线上软件开发公司,帮助那些准备开餐厅的人,让他们的筹备过程更便利。

  “我们总觉得自己必须待在城里,但如果细想一下,其实并没必要。这个时代很多工作可以在任何地方完成,尤其像我这样的线上业务。”

  他决定来青浦,在开餐厅的同时处理公司业务。人们给他看了几栋房子,他选中了现在这栋,签了5年租赁合同,一切就这么简单。

  他是一名在法国、迪拜、菲律宾、马尔代夫等国家地区积累了丰富工作经验的厨师,曾经分别在米其林一星、两星和三星的餐厅里干过,他对自己的厨艺有足够的信心。

  那么,还有什么能让他为难的呢?所以在4月初的一天,他从搬家公司雇了一辆货车,满载过去多年间生活的所有家当,冒雨从市区开到了东厍村东团路208号,他未来餐厅的所在地。

  然后就开始了爆改,他的合作伙伴就是那家为自己描绘了绚丽蓝图的公司,由他们负责主要的施工程序,比如拆墙,“当他们把这里变得可以住人以后,工程队就离开了。”

  留下他一个人,试图把这栋楼从“可以住人”到“接近完美”之间的距离尽量缩短一点。

  此刻出现我们眼前的餐厅,一半乡村茶馆风、一半叙利亚战损风,但竟然也呈现出一种奇怪的和谐。

  也许这个燠热的夏天并非最佳的开业时机,但他没有选择。资金紧张,因此必须尽快开张回本。

  所幸生意还不错,尤其是周末。以上周六和周日两天为例,餐厅一天的收入大约为4000元,这是餐厅保洁阿姨差不多一个月的薪水。“也就是说,周末两天的收入就可以支付两个员工的薪水。而房子的月租在5000元左右,所以再多做几天,连房租也能付上了。”

  80%的顾客是本地人,剩下20%则是被社交媒体等渠道吸引来的市区人群,有些甚至是从其他周边城市来的游客。他说,自己的目标客户群是年轻人,那些住在周围20公里范围内的年轻人。

  “青浦有很多传统饭店,店里以圆桌居多,更适合大家庭的聚餐。但是现在越来越多年轻的小家庭出门吃饭时,他们青睐更小的餐桌和更安静的环境。”麦客说,“来我们餐厅消费的有一家四口,也有情侣,他们来这儿多多少少是因为没有其他相似的选择。”他相信,乐208是方圆20公里内唯一的西餐厅。

  有网友说,自己中午带孩子来这里吃完,晚上又带朋友过来。可以想象,如果附近有两家西餐厅,他很可能不会一天内光顾同一家店两次。

  “关键在于要达到目标需要时间,而时间总是与财务状况相关,这成为压力的来源。”他解释,“因为房子总是会出现状况,总是需要找人修理。”由此带来的是精力和经济的损失。

  他想尝试更多菜品,他喜欢做菜,想去菜市场整天触摸那些蔬菜,想去找卖鸡的人,也想和卖羊肉的人聊聊。

  “那才是我想做的,然而我发现自己却总在打电话让人装空调、修理窗户,修理屋顶……结果就是做饭的时间少了。而我需要把注意力集中在烹饪上,做好自己的菜品,才能吸引更多的顾客。”

  在当今时代的语境中,“到农村去”意味着一次兼具浪漫和冒险色彩的行动,但冒险的部分常常被忽视。

  那些像麦客一样真的来到农村的人会发现,在浪漫的背后其实存在诸多现实问题。翻修和维护一幢旧房是其中之一,金年会金字招牌诚信至上或许也是最迫切的问题,它需要的不仅是金钱,还有耐心。

  对于这个突然闯入他们生活的老外,那些在这里待了一辈子的老人们并没有表现出太多的情绪,无论惊讶还是新奇。

  他觉得自己在他们眼里不过是“另一个新来的人而已”,他们的友善并非对一个老外,而是对一个新来的人所释放的。他的邻居会在中午拎着一只刚宰杀的鸡来找他,他的晚饭常常是在村里不同的圆台面上吃的。

  他提到了Mrs Mao(毛女士),一个做建材生意的中年女人。“她就住在这个村子里,大家都认识她。我有任何需求都可以给她发消息,她总是会立即回复,并且会帮我找到人。”在他看来,Mrs Mao对他表现出的是一种同为生意人的理解。

  Mrs Mao的女婿很快也成了他的朋友,他在一家著名的电子器材公司工作。麦客的一些视频,就是在他的无人机协助下拍摄的。

  “这是一家由四姐妹经营的老饭店,已经有二三十年的历史。现在,她们几乎成了我自己的姐妹。”

  她们十分无私地把自己的供应商介绍给他,让他可以以相对优惠的价格享受新鲜的食材。

  建立这样充满人情味的关系很好,尽管它的不便之处在于需要花费时间。不像在市区,他需要做的只是在小程序里找一个价格合适的工人。

  即使通过层层关系找到了工人,也不能完全放手把活交给他们完成,他必须随时在现场监工。因为先前的经历让他意识到,工人考虑更多的只是在短时间里完工,而不是做到尽善尽美。单纯求快往往导致返工,最终,所有的挫折感都堆积到了一起。

  “如果从头再来一次,我会怎么做呢?”他自问,也许找一座更新的房子,这是一个选择。当然,如果在来这里前口袋里能准备更多钱是最好的。又或者,自己只是需要多一点耐心。

  “人们总喜欢听美丽的故事,他们希望听我说搬到农村生活有多么美好,生活是多么有松弛感。”

  农村的生活松弛吗?从某种程度来说是的。麦客想,如果他无需营业,只是作为一个普通村民在这里居住的线个月里,他领悟到一种新的生活哲学,它可以被概括为自己自足以及能省尽省。

  “住在我隔壁的邻居,他们自己种菜、砍木头、生火做饭。如果不开空调的话,我觉得他们一星期用不了一点钱。这其实是一种生活技能,而我们没有。”

  在这样的氛围感染下,麦客尝试用一种返璞归真的方式运营自己的餐厅。他用自己拾来的树枝生火——它们都是被大风刮落的——而不是煤气点火,用传统窑炉而不是电烤箱烤制披萨。

  “我在这里学习如何砍木头和如何生火,而这些却是邻居们一生都在做的事情。你可能以为他们就是普通的农民,但也许他们才是真正的英雄,因为他们有能力在不花钱的前提下生活。”

  麦客感叹,“而我们生活在城市里的人则需要付房租,不断购买满足生活所需的用品。一直以来我都过着这样的生活,但到了农村以后自然就会反思。”

  比如,是否真的需要一个垃圾桶?他注意到,村民们会利用那些不知道哪儿来的箱子。“所有那些纸箱,那些你在城市里认为是垃圾的东西,在这里都不会被随便丢弃。它们被保留在某个地方,以备不时之需,因为附近没有商店。”因此,他居住和办公的二楼如今看起来像一个大仓库,他也学会了保留一切。

  麦客掰着指头数了数,因为采访当天餐厅休息,所以他在这一天仅有的花费是去咖啡店买了一杯咖啡,花了20块钱。当然,稍后在我们即将告别时,他没忍住又去邻居开的烟纸店里买了瓶可乐。

  “这就是我一天的全部开销。”他说,“我不知道人们在上海是否能这样生活,也许不可能,因为你需要上下班通勤,那总是要花钱的。”

  麦客带我们village walk的时候是下午5点出头,因此所有人打招呼时都讲一句话:吃过了吗?

  东厍村是一个有历史的村子,但它又很新,因为刚经过了改建。它的新就这样毋庸置疑地呈现在你眼前:麦客餐厅门前的东团路铺上了红色的散步道,这条散步道一直延伸到视野可及的范围之外。

  走过始建于明朝的瑞龙桥,我们来到一片正在建的工地。一个在两层高的地方砌水泥的工人叫住底下经过的麦客,“吃过了吗?”

  麦客向我们介绍,这里建成后将会接待市区来的退休老人。但也不能将其称为“养老院”,根据宣传资料里写的,这里日后会作为康养基地使用。

  住在理发店对面的一对老夫妻似乎发生了些不快,只见老太太正拔高了喉咙对自己老伴说着什么。

  “他这么高大健壮,竟然被一个瘦瘦小小的老太太指着鼻子骂。老先生今年88岁了,力气却很大。我看到过他干活,那叫一个干脆利落。”

  我们逛到老夫妻家的正门,老先生没事人一样走来和麦客寒暄,他的太太则跑到我们身边告状:“总是不肯吃药!”

  “这里的村民真的过着一种非常简单的生活,他们吃简单的饭菜,养一条狗,每个人看上去都很满足。”德国人如今已认识村里的每一条狗了,他指着一条正跟在我们身后狂吠的长毛狗说,“这家伙特别好斗,它总是想保护自己的家人。”

  “我刚来的时候他们就告诉我,只要拿点剩菜剩饭喂它,它就会主动给你看门,太聪明了!”

  “在这里生活的时间长了,你会意识到所有的大城市和真实世界都没有太大关系。因为它们是被建造出来的,而身处其中的人们被规定必须按照城市的规则生活。”

  “当你年轻的时候会想,自己要去大城市,因为那是世界的中心。但真实的世界在这里,在乡村。你看,我们左手是真实的河,右手是真实的树林。城市的一切都是人工的,在这里,人工雕琢的痕迹很少。你去树林里拾木头,用它来煮自己种的蔬菜和大米……”

  在树林的尽头,出现了庄严寺巨大的黑色轮廓。“我通常会去找财神,”进入寺庙,他熟门熟路地往财神殿走,“但他似乎从不听我的祈祷。”

  很多人会给寺里捐钱,他们中大多是有钱人。他想,他们试图用捐款来洗脱自己那么多年奔跑追逐金钱的“罪”,以及为了赚钱有时候无法善待其他人的“罪”。不是真正的罪,他强调。

  “他们只是想通过捐钱这一举动成为更好的人,没有人是真正的好人,尤其当你是生意人的时候。我就是一个生意人,所以我知道。”他说,

  “有些决定很残忍,但你不得不做。有时候你的生意越是做得风生水起,你可能给别人带来的伤害就越大。索性你什么都不干躺平,大家反而会觉得你是个好人。人的本性追求和谐,但有时你却无法避免不和谐。以我为例,如果我出钱雇的手下干的活跟屎一样,我要怎样才能和和气气地跟他说话?”

  走出庄严寺,他指给我们看停在门口的几辆豪车,“看到这些车了吗?车主人现在都在里面清洗自己的灵魂呢。我不是说他们是坏人,我能理解他们的想法,金钱对他们而言可能已经没有意义了。”

  麦客讲起自己认识的一个做肠粉生意的广东老板,“他的生意做得非常大,当我认识他的时候,他已经是个老人了。他打太极,礼佛,看上去内心无比平静,似乎世界上没有任何事情可以影响他的情绪。也许我在寻找的就是这个,就是这种内心的平静。遇上糟心的事情,甚至还能一笑了之的那种能力。”

  他已经悟到了一些农村生活中的哲学,但他知道自己还没有掌握农村生活哲学里真正的精髓。那些靠天吃饭的人们,他们对于自然力量的敬畏,和他们那种随遇而安的心性,这是他眼下还不可及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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