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金年会金字招牌诚信至上坊间传闻说,有明星为了红,专门去泰国请了小鬼,甚至还有使用尸油做成的口红这种阴间操作。
也因此让他见识到了一般人根本接触不到的场景,让这个见多识广的诈骗犯都悚然心惊。
狂热的尖叫声骤然响起,一位西装革履的帅气男星登上舞台,开始深情演唱一部武侠片的主题曲。
舞台下人山人海,各个年龄段的粉丝都有,他们有节奏地挥舞着手中的荧光棒,整齐划一地喊着应援口号。
唱到副歌部分,一位声嘶力竭的粉丝突然情绪失控冲上舞台,抱着李朋说要嫁给他。
保安们赶紧上前阻拦,可现场已经失控了,她就像颗火星,彻底引爆了全场。台下的粉丝像一团蝗虫似的冲上舞台,李朋瞬间被淹没其中。
被冲散的保安重新聚集成人墙,将狂热的粉丝从李朋身上隔开。两个医务人员匆匆走进来,将一个穿着保安服的小伙子抬上了担架。
那小伙子全身都是脚印,脑袋像烂掉的葡萄一样耷拉着,鼻孔、嘴,就连耳朵眼里都淌出了白花花粘稠的液体。
镜头前的李朋一脸悲痛:“……我之所以答应出席国购的活动,本意是想为我的家乡打响知名度,十一假期拉动家乡经济发展,没想到会引起这种悲剧……”
我坐在电视前抽着烟,把这句话合着烟圈翻来覆去琢磨了几遍,突然察觉到一个机会。
搞诈骗虽然是个一本万利的生意,但也是脑袋别在裤腰带上,说不准哪天就被人摘了。而且现在不是只有我、红姐、小虎三个人了,我们的产业还有整个T村,还有给我交顾问费的其他村子,万一这中间哪个村民犯了事,搞不好就会拔出萝卜带出泥,把我们所有人都一锅端了。
靠山吃山,靠水吃水,我得充分借助T村的自然优势,研究一条新的挣钱路子。而且,这条路子还得干净。
这么琢磨了段时间,还真让我发现了一条商机:国内旅游业还处于蓝海阶段,像什么稻城亚丁、丽江小镇,这些区别于北京长城、苏州园林、上海外滩的小众景区,热度正逐年攀升,已经有爆火的趋势。
正巧T村附近就有个人烟稀少的芦村,村里还留有不少古建筑,要是我有样学样,弄出一个芦村古镇,是不是正赶上风口?
我去老徐家里找他商量,当年我家爆炸起火,是他收留了我一晚上,算是有恩。而且现在他是村支书,在村里说了算,这两年我们配合得也不错。
客厅里,老徐眯着眼睛抽了口烟,眉头紧锁地开了口:“小志子,你这个想法不是不行,但你得考虑实际情况啊。”
“徐叔,时代变了,T村也要变啊。”我索性打开天窗说亮话,“你给我句明白话,能不能带着咱村的人跟?”
“习惯躺着挣钱,谁愿意干活啊,谁也不是天生出苦力的贱命。”老徐做出为难的样子。
他猛抽了口烟,“小志子,你这么多年在外面是怎么发的财,别人不知道,我能不知道吗?,出去过的人都知道,外面的世界会吃人的!在外面怎么活下来?就得把自己变成鬼,自己把自己吃掉。”
我知道转型的事指望不上老徐了,直接驱车去了临沂,想问道问道我哥和小虎怎么说。
我哥表现出十足的支持:“开发旅游项目是个带动地方经济的好途径,政府一般都大力支持。”然后低声嘱咐我道,“一定要学会看东风。风往哪儿吹,人就往哪儿走,千万不要逆风而行。”
小虎结实了一些,圆溜溜的脑袋上顶着一层青茬,但精神头倍儿足,两只眼睛贼亮贼亮,比进去之前还神采奕奕。
我俩面对面坐着,隔着一面玻璃,小虎得意地说:“师父,监狱就是个学校,我觉得我学成了。”
“进修也快结束啦。”小虎朝我调皮地眨眨眼,“前几天刚下的通知,我又因为表现良好减刑了,没意外的话明年年初就出去了。”
我答应他,出狱那天一定和红姐一起来接他,小虎笑了,每每提起红姐,他都笑得格外开心。
“师父,芦村的项目一定要做。”小虎快速扫视了一眼四周,确认狱警根本没注意到这里,他又斩钉截铁地说:“能上岸最好,不能的话,咱就借这个机会再干一票,等我出去咱们就——”
从临沂回来后,我开始风风火火筹备芦村的项目,有钱开路,一切手续都好办,不出一个月,我出资让刀哥注册的旅游公司开业了。
拿到公司营业许可的当天,刀哥问我为啥起了这么个怪里怪气的名字,我抿嘴笑了一下,却没告诉他原因。
一百分的阳光啊,如果可以,我真想得到一百分的阳光,让它永远照耀在红姐、小虎和我哥身上。
李朋今年三十二岁,十六岁开始去横店北漂,曾参加过国民级综艺“加油好男儿”,不过在海选阶段就被淘汰了。之后一直在各个剧组跑龙套,演一些无名无姓的小角色,直到被星探发掘,签约安徽某明星工作室,拍摄张大导的金庸武侠片,从此红遍大江南北。
现在刀哥有了公司老板的名头,办事又不惜财力物力,阔绰的出手让他很快在省内小有名气,打探消息也方便不少。
这两天,刀哥找到了李朋老家,把他之前的故交亲戚访了个遍,把李朋出道前的经历拼凑了个八九不离十。
刀哥告诉我,这个李朋出身不咋地,父母都是农民,家里特别穷,所以李朋从小就一心想挣大钱,但脑子又一般,上学的时候成绩奇差。
“我听他以前的同学说,那个班主任对学习差的学生特别不客气,经常当众辱骂他们,就是逼着人主动辍学呗。那天他又在讲台上阴阳怪气,说李朋不是念书的材料,就是土里刨食儿的命,捎带着磕碜李朋的父母,说龙生龙凤生凤,老鼠的儿子一辈子打洞。”
刀哥一边讲,一边嘿嘿笑:“李朋这小子还是有点血性,听到班主任磕碜他爹妈的时候,直接就把桌子掀了,把书包劈头盖脸砸到老师脸上,说‘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,你看着吧,我早晚能发大财!’然后直接就去办理退学了。”
属于李朋的命运之窗,就是他的长相。凭借这张脸,李朋在横店的群众演员里脱颖而出。
之前文化程度太低,出身又不好,也没人包装,也没有才艺,海选失败也在情理之中。但签约演艺公司后,一切都不一样了,李朋不负众望地火了。
“他现在一部戏的价格就千万起,出席一次活动,出场费不能低于五十万。”说到这儿,刀哥连连乍舌,“国购这次请他过来,站台费50万,唱一首歌10万,原定唱四首。妈的,这一上午光张张嘴就挣了90万!”
“太挣钱了,实在是太挣钱了!随随便便一天就能挣到普通人一辈子挣不到的钱!我真不理解,娱乐圈的戏子咋就那么金贵?他又不是神仙,听他唱歌能增福增寿咋的?”
我没接茬,只是从兜里掏出烟盒,默默给刀哥点了根烟,“除了这些,还打听到别的什么了吗?”
“哦对了,听说他挺信佛的,没事儿就去庙里上香,还经常往返泰国和香港。据说娱乐圈的都这样,都有点迷信。”
刀哥接过烟,猛吸两口,忽然一拍脑门,“啊对,还有,这个李朋挺喜欢做生意的,但是点子背,干啥赔啥。”
“他之前投资水晶火锅门店,就是电视上总播的那个,好像就干了三个月吧,十五家门店全关门了,赔得底儿掉。”
“后来他不死心,又弄什么家具生意,又赔,据说把自己一年的片酬都赔进去了。”
刀哥把烟往烟灰缸里使劲一插,“你说这人不有病吗?好好拍戏得了,非得瞎折腾。”
“刀哥,你会嫌弃自己钱多吗?再说了,你想想李朋的出身。他一心想做生意,无非是想翻身自己做资本,那我就给他这个机会。”
酒香也熬不过巷子深,在这个世道做生意,名气是第一位的。这些明星,别的本事没有,就是名气大。
我说,那就行了,你找机会接触一下这家工作室的老板,就说要给芦村古镇项目拉投资,尽量在李朋面前混个脸熟,剩下的交给我。
刀哥从我家走后,我在沙发上躺了一会儿,短暂地思考后,决定先给红姐打通电线
隔着半个地球的时差,电话那头传来红姐睡意迷离的声音,“阿志……怎么这时候打电话?”
刀哥已经给我打听过,李朋最近没有片约,会在老家待很长一段时间,听说他最近一直在各大寺庙转悠,甚至还拜访了已经荒废的华藏寺。
那天李朋穿着件浅蓝色冲锋衣,戴着鸭舌帽,一张黑口罩把自己的脸捂得严严实实。
随后我从知名狗仔手里买到了李朋的行程,确认了他会出现的地点,提前蹲守。在这期间,刀哥也已经接触到了李朋的老板,说对方是个雷厉风行的女强人,叫刘文文,五十多岁,年轻的时候也是明星,年纪大了无戏可拍,就退居幕后做了李朋的经纪人。
李朋之所以发迹,全靠刘文文慧眼识珠,从横店的几百号群演里选中了他,要不然,李朋估计现在还在横店漂着呢。
不需要主动打招呼,李朋看到我,眼睛一亮,激动地说:“老先生你怎么在这里?”
紫蓬湾高尔夫球场的会客室里,李朋恭恭敬敬给我敬了杯茶,然后对身旁的白裙女孩说:“莉莉,这就是我跟你提过的那位大师。”
我三两句就说出了李朋的前情,让李朋深信不疑,但还是追问道:“莉莉有什么不一样的?”
刀哥说,有一家更大的旅游投资公司也看中了这个项目,他们实力更雄厚,比我们的竞争力更强。如果不能尽快拉到投资,这个机会怕是最后要拱手送人。
“不是的。”李朋把脑袋摇成了拨浪鼓,“她是我很重要的朋友,我在横店跑龙套时就认识她了。当时我俩都是小角色,吃了上顿没下顿的,有一年我没钱过年回家,是她把我带到出租屋里,亲自煮了汤圆,我到现在都还记得那个味道,黑芝麻馅的……我从汤圆里吃出一枚硬币,她说这叫‘财神钱’,谁吃到这个就意味着他第二年要赚大钱,我们一定要‘苟富贵勿相忘’……果然,第二年我就被刘文文签了,然后我就把她也介绍过来了。”
一进包厢,里面坐得满满当当,有不少都是我在电视上见过的熟面孔,莉莉也在其中。
一曲舞毕,杜总鼓掌:“好好好!不愧是刘姐,手底下真是藏龙卧虎啊,不光有当红小生李朋,现在还多了个精灵舞者莉莉。”
偌大的包间里只剩下我和刘文文二人,她静静盯了我一会儿,突然笑了:“你还真是贵人多忘事,不记得我了。我在上海见过你,那时候我跟姓郑的谈生意,你还给他出过选秀策划案呢。”
当刘文文说出“上海、郑老板”以后,我强忍下震惊,终于回想起来,当年的确有这么号人物,但也只是在酒局上打过一个照面。
刘文文饶有兴趣地上下打量了我一圈,说:“你这个妆造还真不错,如果不是我见过你,也要被骗了。不过你放心,我没打算把你怎么样,相反,我想请你帮我一个忙。”
“文文姐,这个项目对我很重要,我真的想把它做成……”我咽了一口口水,“李朋这个事儿,等我古镇项目做完以后再帮你干行吗?”
所以,在李朋决定投资芦村项目以后,刘文文没有过问,甚至还放出了“这个项目还不错”的虚假信号。
警方调查后给出“抑郁症自杀”的判断,但网络上却传得风风雨雨,说莉莉是被迫进行陪睡服务时不堪受辱才自杀的。当时那个房间里还有别人,还有三个男人。
李朋浑身一颤,像是被雷劈中,他缓了好久才说:“你骗我就算了,为什么要骗莉莉?我答应过她了,只要这次投资成功,她就退圈,给她开一家花店,过普普通通的日子……你知不知道那里面有她的五百万?那是她所有的钱!她就想靠这个钱赚一笔,用来赔付退圈的违约金还有开店!她犯了什么错……她犯了什么错你要这么骗她!”
我叹了口气:“……我没想骗她。李朋,还记得我当初怎么说的吗?她不适合这个圈子。你只想在圈子里上桌,却没想到她是桌上的菜。是你,为了自己的大明星梦想,把她推到了那些人的床上。甚至在你跟我谈心的时候,都没有承认过她是你的恋人……你为什么不承认?是觉得她陪睡脏吗?可她是为了什么,才变得这么脏呢?”
“说得好,慧空大师。不对,现在应该叫你的真实名字——刘志。小朋,我来给你介绍一下,这是我在上海认识的老熟人。这一次的局,是我拜托他帮我设计的。”
刘文文坐到李朋身旁,换上一种极其温柔的语调,像哄小孩一样哄着他:“朋朋啊,你不要身在福中不知福,你想想你现在一天挣的钱,是多少普通人一辈子都赚不到的数?还记得你当初是怎么说的吗?莫欺少年穷……你现在已经不穷了,有钱有名,就是偶尔陪点酒,又有什么大不了的呢?好了好了,我答应你,以后少陪点,要是那种玩得很花的,我就让别人上……”
最开始,刘志说:“如果可以,我真想得到一百分的阳光,让它永远照耀在红姐、小虎和我哥身上。”
到了最后,刘志说:“我本就是臭水沟里的老鼠,就算费尽心思爬到了阳光底下,也会因为受不了这灼热的温度,再次滚回阴沟里,苟延残喘。”
在见识过刘文文如何进行「驯服」:给你希望,然后让你完全失败,彻底失去反抗的意识,觉得这辈子都逃不掉了。
出去过的人都知道,外面的世界会吃人的!”人的异化可以达到什么程度,让那一刻的刘志产生一瞬间的悚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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